古代的侠士往往持长剑、骑骏马,闯荡天下,最后留一段传奇给江湖,供后来者口口相传。而凭一身本领、怀满腔热情,自青年时期即工作于大江南北的水电人,他们在四海的家园和记忆不是隐没在崇山峻岭、消失于茫茫戈壁,就是随水而逝,随风而散,但一座座雄伟的大坝将永刻他们的事迹,他们的故事将会永不磨灭。
大石门水库就是我这个水电人挥洒热血的地方,我从个人的视角,尝试简略的记录在此的生活与感受。
我心中的大石门
提起大石门,就想起古龙笔下的大旗门和那些铁骨铮铮的男人。
而当未来某一天提起大旗门时,就会想起大石门和曾经那段时光。
我2017年元月一日从西安出发来项目,经库尔勒换乘长途班车经过广袤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在车上,看到过一垛垛戴着雪的梭梭草、成片干枯的胡杨、无边无际的沙漠、蜿蜒曲折的沙漠公路,公路边的绿化带,村庄还有油田以及“只有荒凉的沙漠 没有荒凉的人生”的中石油宣传牌。
项目部距离县城有八十多公里,到达时已是晚上11点。进入院子后,贵州工作时的舍友杨以热烈的拥抱迎接,而项目部安排的宿舍与办公室和我五年前初到新疆阿克苏时的位置基本相同。
大石门水库所在车尔臣河,发源于昆仑山北坡的木孜塔格峰,河水日夜流淌,在沙漠之中硬生生闯出一条奇险壮阔的道路,最终在台特玛湖获得安稳的归宿。由于流沙的堵塞,车尔臣河在历史上曾三次被迫改道,使闻名西域的且末古城两度被风沙吞噬,车尔臣河同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的较量将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但是这场较量的胜负在水库建成之后将发生新的变化。
我们水电人用坚韧与拼搏铸造了大石门水库,
风沙与风雪的历练
临近春节时,一部分同事休假,不过,仍有四十余人坚守项目进行导流洞施工,因而可以共度春节。春节期间,项目部自行购买笔墨和红纸,挑选和水利相关内容写春联,组织实习学生挂灯笼,三十晚上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正月初一大家一起擀皮、包饺子,互道祝福。
节后大雪,后方人员一早起来在院子扫雪,前方工人克服严寒照常去工地施工。三月份后,经常是漫天风沙,而且沙子无孔不入。不说去趟工地,就是坐在办公室,沙子也吹落的满身满脸,耳朵鼻子到处都是。拙作《风沙》、《风雪》可大概描述其情形。
风沙
狂风起大漠,落日照昆仑。
踟蹰且四顾,但见沙与尘。
沙尘塞天地,仍有远行人。
前路竟何在?滔滔车尔臣。
风雪
一夕沙尘后,万雪飞满天。
纷纷飘且落,茫茫掩群山。
寒与流水去,暖随东风还。
待到雪霁时,乾坤自无边。
努力工作享受生活
四月末,一天的风沙后,晚上下起了雨。下雨降温,由雨而雪。停了大半个月的暖气不得不再次开启。雪过天晴后,气温骤升,达三十多度。那段时间,办公室常常这个穿的短袖,那个穿的棉袄,一时间难分冬夏。
这几天,院子栽的树苗在门房刘师傅的照料下,许多已经发芽、抽枝、长叶。在营地外面两万多平米的沙漠里,看到刚刚在雨中栽下的随风摇曳树苗,就仿佛看见多年以后一棵棵挺拔的大树和从中穿行而过的风。
有时,下班之后约几个小伙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出院门右转,出去散步。
几场雨过后,沙漠已经成了草场,漫步其间,不禁感慨自然的神奇。再远处有条干涸的河沟,猜想曾经的河水是否清澈,以后还会不会再次流过。
上游的雪山里有座玉矿,伙伴们便经常在这河沟里猫着腰,希望天意指点,能有重大收获。待到夕阳落去,终于一无所得,面对茫茫的天地,那红顶白墙的院子,才真的是天涯孤旅里,最好的礼物。
一次远行,或有一次深思;一回漫步,必有一份清闲。
一个安稳的梦之后,等待在第二天灿烂阳光里的,是一份开创这一片土地美好未来的平凡工作,一群相互支持、帮助的兄弟姐妹,一个大家庭里的喜笑与欢乐。